灶裡，娜靠著巴牆，咚咚得像打鼓，震得腦袋嗡嗡響。

腕子被姐夫陽糙指頭刮過方，燒燎。

覺怪得很，說來。

怕？

剛才確實點怕，躲這兒，反倒蹦得更歡，股奇怪勁兒胸亂竄，竄兩腿發軟，尖兒亂糟糟。

院子裡，頭曬得發嬾。

陽到簷破盆邊，嘩啦嘩啦撩洗。

伊琳娜跟過，拿起盆沿粗佈巾。

“瞧，把嚇得。”伊琳娜聲音帶笑，軟緜緜，聽著就舒坦。

把毛巾遞過，指頭尖兒故蹭過陽溼漉漉背

陽接過毛巾，悠悠擦著。

撩起皮瞅著伊琳娜，嘴角壞笑，“丫頭片子，經逗。”

“經逗呀，”伊琳娜湛藍睛眨巴眨巴，波直往陽窩子裡鑽，“…今逗逗呢？咋逗都～”

話裡鉤子，晃晃。

陽喉結滾滾，沒接話，把擦乾毛巾隨搭廻。

伊琳娜著這樣子，抿嘴笑。

頭沉，子拉得老長。

灶飄燉肉。

飯很簡單。

盆爛糊熊肉，幾個粗麪餅子，碟鹹菜疙瘩。

油燈昏黃燭著，映著張臉。

陽呼嚕肉湯，擡姐妹倆。

伊琳娜喫著餅，藍睛時時著，眸子裡閃著動眸。

娜著頭啃餅，臉蛋直紅撲撲，敢往陽這邊瞧，偶爾飛瞥，又趕緊縮廻。

“肉弄好，掛著。”陽開，“兒個，起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