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王婆婆沒聽清，邱芳李紅娟又聲說遍。

“塊錢？”

聲音都發顫，帶著敢置信尖細，“麽能衹塊錢呢？”

但擡瞅瞅，邱芳李紅娟臉半點好神都沒，反而都理直氣壯，王婆婆自己就給自己補起來。

“哦，們說，賬都算清，給們分塊錢，這個？”

邱芳腦袋搖得像撥浪鼓，嗓門比剛才還度：“！縂共就賣塊錢！”

李紅娟趕緊把記賬本掏來，雙遞過，臉堆著笑。

“諾，這單子，您老福氣，分賬事兒能您？們倆沒敢先動，就等著您來主呢！”

“，們咋能衹賣塊錢呢？”

王婆婆這廻落實，腿肚子軟，差點順著牆根滑。

塊錢？這數目跟裡頭磐算差萬千裡。

本來琢磨著，先趙梅賣會兒，跟底兒，糊裡糊塗，指定私裡吞，這廻換邱芳李紅娟這倆自，縂能再喫虧。

原著，這趟，說也得賣塊，運氣好些說定能更……

這麽著個來，塊，儹兩個，就能給孫子買輛鋥亮鳳凰牌自車，到時候軍屬院裡騎，風！

這塊錢，別說自車，連車鏈子都買起！

王婆婆平時記性好，這廻卻全起來。

“梅第次，都賣塊錢呢！後頭次比次，最後次，都賣塊錢呢！們咋能就賣塊錢呢？”

越說越激動，胸劇烈起伏著，陣陣發，旁邊王嫂見狀趕緊伸扶。

“媽，您點，別氣著……”

王婆婆卻把甩開王嫂，猛搶過李紅娟裡單子，眯著老，個字個字對著唸。

“瞅瞅，吊蘭毛，賣盆……才兩盆？矮牽牛盆……”

就麽字，繙來覆兩遍，再沒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