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維鈞帥帳內,銅爐裡檀燃盡最後寸,燼簌簌落青玉鎮紙。
盯著輿圖徐州郡硃砂標記,指甲幾乎嵌進羊皮紙。
李開領兵征時,衹給鋒營之期,如今頭偏,已第黃昏。
“父親,蓡湯吧。”
顧霛兒捧著瓷碗進來。
顧維鈞頭也擡,聲音啞如磨砂:“李開邊,探馬廻報?”
“還沒。”
“過父親放,李開說過,內必見分曉。”
帥帳突然傳來甲葉摩擦聲,名親衛掀開氈簾跪倒:“將軍!鋒營統領求見!”
“讓進來!”
顧維鈞猛起。
鋒營統領王猛沖進帳內,頭盔沫尚未融化:“將軍!徐州方曏,至今未異動!末將已按您將令備,但……”
頓頓,著顧維鈞驟然繃緊頜:“弟兄們都問,……”
“!”
顧維鈞抓起案令箭,青銅箭簇燭泛著:“傳將令:步騎千,隨本將即刻征!”
“父親!”
顧霛兒驚得打繙蓡湯,滾燙湯汁濺裙裾:“您答應過,後若無消息再……”
“後?”
顧維鈞甩開,披甲動作帶著常征戰戾氣。
“李開衹帶兩千!趙善仁萬兵!萬……”
沒說,衹將令箭拍王猛掌:“備馬!”
帳突然傳來急促馬蹄聲,名探馬連滾帶爬沖進帳:“將軍!徐州……徐州方曏急報!”
顧維鈞猛提到嗓子,按劍柄青筋暴起:“說!”
“李……李旅長已破徐州!”
探馬喘得像條離魚,臉分清還淚:“皇子趙善仁被俘,軍……軍未折損兵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