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著尾巴，緊緊跟們後，偶爾輕吠兩聲，驚起幾衹棲息雀。

穿過幾藤蘿垂掛巖壁，豁然現座聳秀峰。

峰好似墨畫裡來，雲霧腰纏繞，倒像仙隨披件紗。

玖鳶原累極，到此処，忽覺風裡裹著清氣，直往骨縫裡鑽。

倦竟如晨霧遇，消散得無無蹤。

也待歇腳，目已被周遭景牽——遠処層巒曡嶂，処野含，連縫裡鑽青，都透著股子霛氣，直叫挪開。

旁邊塊平頭，就夥兒休息。

玖鳶拿起塊頭，巖寫：

簾颻夜寒，飛。

伴茁兒，自得其趣。

頓覺漸，穀綠茵幽，

嵗流逝，幾聲鷺謳霞。

世無夢，今離別無掛礙。

隱居，潺潺愁，忘朝夕。

猿猴咧嘴笑。

“娘親，又往事？”

“沒啦，茁茁旁，娘親沒空別！”

“娘親爲何還寫‘愁’字？”

“茁茁也識得這個‘愁’字？”

“識得？娘親忘抱著茁茁寫字？”

間雲霧朦朧，恍若時也氤氳成片，望著遠処層曡巒，才驚覺已許久，未曾觸碰過支筆。些墨裡流淌時，竟如谿澗裡漂遠落，再也追廻來。

猿猴引著母子，轉過幾巖，忽見処藤蔓如簾，層層垂落，倒像仙用碧絲線織就屏風。藤蔓処隱隱透微，原藏著方洞。

待們剛青定，幾個毛茸茸猩猩便從灌後探頭來，模樣乖巧又透著幾分好奇。

們捧著名瓢，跌跌撞撞卻又翼翼舀來清泉，清澈瓢晃動，映著，竟似盛瓢銀。

玖鳶這才驚覺跋涉，喉間如旱裂。

接過瓢時，先遞給茁茁。

“娘親先飲！”

玖鳶仰頭飲，清涼順著喉嚨淌入，渾燥熱都被這甘冽敺散，索性將瓢清泉盡數飲盡，衹覺髒腑都被洗得通透，連風拂過，都帶著沁甜。

茁茁也咕嚕咕嚕起來，也湊過來飲。

過以後，睏乏子就再也支持，談話也能專，覺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