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後時脈受損,肝氣鬱結,後來執掌朝政又理萬機,終究耗盡神,便消玉殞。父皇難抑,相成疾,也隨之撒寰,皆沒能親瞧見過榮妄。
若瞧見,父皇母後怕歡緊。
元帝眸底,盡懷唸悵惘。
比誰都清楚,這世間豔羨際遇。
父皇與母後瑟鳴,宮空懸。
作爲帝後唯子嗣,初世便被皇祖母冊爲皇太孫;待父皇登基,又順理成章入主東宮。即便聖臨朝之時,榮也始終分守己,母後更從未動過將皇位傳予娘姪兒唸頭。
這,享盡萬千寵愛,得比誰都順遂。
都說帝王之素來最無,鑾殿難覔尋常百姓倫之樂。史冊父子相殘、兄弟鬩牆慘劇,偏,竟破例嘗到世間最難得真滋。
也罷,便再縱著榮妄些又何妨。
元帝輕歎聲。
若母後尚,怕得這女子閨,所長之処,放彩。
“朕準。”
“裴氏桑枝自幼漂泊民間,諳黎庶疾苦。若真志於女官之職,妨先隨養濟院女官歷練,以廩老疾孤窮丐者。”
“循序漸進,且觀後傚。”
榮妄嘴角噙著抹掩,眉間盡得,幾乎笑到根子後頭:“姪兒謝表叔父隆恩。”
“表叔父英。”
元帝榮妄:“收著些。”
“這朕華宜殿,旺盛,癡男怨女聚集老廟。”
榮妄識:“表叔父,姪兒裴姑娘才癡男怨女。”
元帝覺好笑,順著榮妄:“癡男怨女,麽?”
榮妄:“郎才女貌。”
“珠聯璧郃。”
“神仙眷侶。”
元帝:“咦……”